晏时玥笑了:“闻老先生,你既然叫我殿下,应该知道我是谁。万事开头难,这件事情不论是谁来做,都难,朝廷做,也难。所以,我身为人子,怎么能把难的事情推给我爹爹做呢??”
老者哑然。
这个回答,他倒是真的没有想到。
半晌他才道:“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即便学生,也是想要走捷径的,入仕之后,也想有所倚仗,而非孤身一人,你这样的举措,也许两方都不喜欢。”
晏时玥直视着他:“闻老先生,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此时,朝中朋党成患,所以,没有师承的学子入仕之后,是‘孤身一人’,但如果三年之后呢?五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呢?每一个入朝的,全都是‘孤身一人’,他们没有师承,没有偏颇,反而更可以一心为国、为民、为君,为这天下,你说是不是?”
老者微微动容:“殿下高瞻远瞩,老夫远不及也。”
她道:“过奖了。”
老者道:“老夫还想问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
“你的想法虽好,万一曲高和寡,又如何?”
晏时玥笑道:“我从不高估人性,但也从不低估人性,我相信真正的君子能够理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