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世上,或许真是该有个牵绊,有点牵挂。如谢籍,若无邰山雨,若无陈奉德,大抵会觉得这皇帝当什么当,不如扔下出去浪荡,江湖不好吗,干嘛要把自己困在朝堂。
因有如邰山雨,因有陈奉德,因为许许多多个已生牵绊的人,和将来会有的更多的牵挂之人,谢籍愈发能感到肩上所挑起的是什么。也许他不能理解何谓万万黎庶,但他有邰山雨,有陈奉德,有曾经的好友,如今的准岳父一家子,还有成日里为他操碎心肠的一干朝臣,他既有他们,世间的“他”,也自会有“他”的他们。
如此一思 量,自然知道是已负重,且需行远。
“陛下为何欲大兴农耕水利?”事是好事,可没来由的,中书令有点犯嘀咕。
谢籍:“山山曾道,世间百姓,是吃饱了饭,再有点闲钱,能供个读书郎,就会觉得生活在盛世的。此言素朴,却与司马公言‘仓禀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理有相通。”
“自登基以来,我不曾思 量过,如何为帝,往日所行,不过眼之所见,觉应改变改,当易则易,对往圣者言,不具信也。而近日之种种,不仅使我思 量,亦使我具信,日后,还请公多教我。”
王甫忍不住老泪纵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