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年纪的糟老头子,跟成了精的老狐狸一样,看上去却还如此的单纯……
谢景衣突然很想拿镜子,也照照自己的眼睛。
“你怎么不问我恨不恨你祖母?”
谢景衣摇了摇头,“不熟,不浪费感情。”
永平侯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老子想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想明白,为何头上长了大草原,我竟然不恼,简直媲美太监。真是说不出的苦楚,今日可算是找到这么一句话了。”
“乌鸡鲅鱼的,我同她话都说不通”,永平侯说着,拍了拍胸脯,“说出来别人不信,我那会儿当真没有怪她。天要下雨,她一个小白兔,还能撑伞了?”
“她什么都不懂,傻得跟什么似的。当然了,也可能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是压根儿没有的事。”
谢景衣对着永平侯,白眼翻上天了,“您何必往自己个脸上贴金。什么怪不怪的,压根儿没有心罢了,娶她不过就是为了官家对她的看重……指不定她死了,您还在想,可惜了。”
从他果断休妻就能看出来,这个人,除了自己个,旁的什么都从未放在心上过。
光宗耀祖也好,封妻荫子也罢,于他而言,都是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