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狩五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
冬雪还未完全消融在宫墙下,南风中就已经裹着些微微的暖意了。
鸟鸣声也如那夏夜蛙鸣般此起彼伏地响在人耳畔,这清脆激越的叫声仿佛是春的使者,穿透重重宫阙,拂绿了树梢地间。
早春的日头还是清淡的很,人站在漫天的光影下半天也感觉不出来什么温度。
但不管怎么样,春来了,在啾啾悦耳的鸟鸣声来了,在冒出头的嫩绿草尖来了,这就足够叫人愉悦了。
但温室殿中却是一股压抑的低压始终也不散,来往宫人都敛声屏息,生怕行差踏错半点。
尊比丞相的大司马骠骑将军求娶元暶长公主不成的事,早就像一阵飓风传遍了长安城。
没人知道,皇后为何坚持不肯。
哪怕元暶长公主整整哭求到现在,哪怕霍司马请了卫大将军亲自去说亲,哪怕馆陶大长公主口风都松动了,皇后还是坚持不肯。
一句年龄相差太大,就拒绝了。
但谁都知道这绝不是拒绝的真正理由,难道是皇后瞧不上霍司马?
这也不可能,霍司马纵马漠北,立下了不世功业,何等英武。
皇后也不会是不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