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可叹,可叹”看香兰的脸色已柔和下来,双目闪闪,神色复杂,良久才道:“能有这个心胸,怪道你能画出那些画儿,倒让我想起一位故人来。”言罢亲自执壶倒了一盅茶,递与香兰道:“方才说这么一回,想来你也口干,吃这一杯罢。”
众人皆大惊大讶,再瞧香兰眼色便大不同了,耿同贵暗道:“我跟随老太爷多年,这还是他老人家头一遭给女子倒茶,这人竟还是个丫头出身的姨娘!啧,她还是大爷心头好,这里只怕是要有文章了。”心里头琢磨是否要给林锦楼去递个信儿。
香兰一怔,连忙双手接过,微微屈膝道:“谢老太爷爱惜赐茶。”
林老太太见林昭祥脸上开化,连忙瞅准时机道:“还是让园哥儿起来罢,或是垫个垫子再跪,如今天气还凉,真病了便糟了,如今他也知错了不是?”
林昭祥立时又把脸拉了下来,目光严厉,向林锦园瞪去,林锦园大气儿都不敢出。林昭祥忽然一叹,道:“此乃我错,先前只知教你读书,竟未曾悉心教如何做人,以幺孙会解多少句《四书》,小小年纪会做多少文章为荣,却忘了德才兼备,‘德’在‘才’之前,否则书读得再多,再有才干,一肚子下流伎俩,德行有缺,祖先蒙羞,倒不如打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