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递上前,小声道:“姨娘就是这个性子,三奶奶何必跟她怄气。”
林东纨用帕子拭泪道:“我知道,我心里就是苦,好容易家来一趟,她嘘寒问暖的话儿没一句,看见奶娘抱着辉哥儿过去,也不问一问,满心满眼的都是二弟,还使唤我给她当黑脸儿。”
秋叶也不好十分相劝,只好说:“姨娘是将姑娘当自己人,才这样说的。”又小声道,“三奶奶别哭了,二爷跟轩二奶奶就在屋里呢。”
林东纨又蘸了蘸眼角,把气沉了下来。她这个性子素来是“牙掉和血吞”,纵有天大委屈也不肯在旁人跟前带出一点儿。当年她到了议亲的年纪,林长政本想将她嫁给本地富户,她不肯,一心找个世家大族。她心里清楚,富户纵再有银子,可世家望族的底气却是用银子堆不起来的。她宁愿穿着旧衣裳捧着破碗在光辉的牌匾底下喝稀粥,也不愿穿新衣捧金碗在平淡门楣底下吃香喝辣。鲁家虽说只维持个体面的花架子,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不信凭自己聪明才干,督促夫君上进,就没有翻身的那一天,到时候再回家,让家里那些人都重新认得她!
只是待嫁了人,受了两年的磨挫,她才发觉自己想得太过天真。公婆妯娌,叔伯丈夫,各个脾气性情不同,十个人九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