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的,竟也不大放在眼里,跟他爹“哥们长,哥们短”的,还叫他“贤侄”,真个儿得意忘形,小人得势嘴脸。
他们爷俩儿表面上也亲热得紧,回家关起门来也摔杯子骂“狗屁倒灶奴才种子,闺女给人当小老婆,还狗颠儿似的把自己当个人,我呸!等闺女被林大爷腻了,必把那张狗脸踩泥儿里!”可听说陈香兰真正讨了林锦楼的喜欢,得了内宅的独宠。他得知这个,满心的不情愿倒减了两分,往陈家跑得更欢了。
得宠的姨奶奶要能吹几句枕头风儿,他韩光业可就不止是八品的小官儿了呀!只怕比他那个中了进士才当了七品官儿的爹还能风光!
今年过年时候他还登门去过陈家,陈万全还跟他显摆林家送来的东西,直堆得屋中都放不下,有四坛酒和一箱皮子就这么摆在院子里。他知道陈家真是要大富贵了。
可陈香兰为何在扬州的庙里?
此时钱文泽揉着胳膊站起来,忙去扶韩光业,口中道:“我的亲哥,您站得起来么?可摔着了哪儿?”
韩光业一面拧着眉一面站起来,暗道:“自从去年年前,林家军就没消停过,四处找人,还曾到我爹哪儿,让衙门派捕快出去寻十几岁来路不明的美貌女孩儿,一连抓了二十来个,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