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张脸,便不敢再说了,只独自长吁短叹,想到紫黛八成是凶多吉少了。可更让她惊惧的是,秦氏对她竟然未出言安慰,反而疏远了几分。昨日一回来便命绿阑开箱笼拿了上好的绸缎和各色金银首饰等给陈香兰家里送去。说是过年的年礼。可这年礼也忒厚了!韩妈妈愈发惊疑不定。连晚饭都未曾好好用。她本想等秦氏回来再好生问问,不曾想红笺回来取秦氏的衣物,道:“太太在老太太那头歇了,今儿晚上留下人上夜,别人就各自歇了罢。”她这才无可奈何的胡乱睡下。
这厢寸心在外叫门,小方儿掌了上灯将门打开,韩妈妈披上衣服这么一听,登时唬得魂飞魄散。忙忙的穿了衣服,头也顾不得好好梳,趿着鞋便往外跑,一径儿跑到正房正院,掀开帘子进了屋,只见秦氏已梳洗过,披散着头发,红笺拿着篦子一下一下篦着。
秦氏在镜中见韩妈妈进屋,也不理睬,韩妈妈便不声不响的跪了下来。蔷薇拿着铜盆进屋。见了不由一怔,想叫秦氏一声。却见红笺朝她使眼色,轻轻摇了摇头。蔷薇便闭上了嘴,又轻手轻脚的退了。
待红笺手上为秦氏篦了一百下头发,又将那乌黑油亮的发绾成纂儿,奉上香茗,秦氏方才会转过身,看着韩妈妈道:“这么晚了,还过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