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柯一上午有些昏沉,只觉大儒所讲字字句句都仿佛风过耳似的,一走神看见香兰做的文具套子,心里便好似有把尖刀刺上一刺,过后又恼怒上来。暗道:“陈香兰,你个小妮子怎就赶在秋闱之前给我出了这样一道难题,让我有一时半刻清净都不成!你不过个丫头出身,又怎的不愿意为妾了,你我情意甚笃,我又有恩于你,你竟忍心离开我不成?我若是偏不放你出去,把你留在身边,你又能如何?”可随后又泄气,暗想道:“是了,她容貌风韵都好,聪慧伶俐不说,还会一手好丹青,这样的才情学问,又怎会甘心情愿给人家作妾……我就算留住她,她不愿意又能怎样,天天仇恨相对,还不若就此不相见了……”
林锦亭坐旁边看着宋柯一时怒目而视,咬牙攥拳,一时又精神萎顿,愁眉苦脸,便踢了宋柯一脚,低声道:“奕飞,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往常你上课欢实着呢,两只眼盯着大儒都能瞪出窟窿来,今天瞧着跟霜打的茄子似的……”说着坏笑起来,“莫非是害了相思症?”
宋柯瞪了林锦亭一眼。这时云板声响,他便将书本草草收拾一番,道:“今儿个身子有些不爽利,头有些疼,回去躺躺。”
林锦亭忙道:“那快让罗神医给你去诊脉。”接着又笑嘻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