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表哥?”柳姨娘皱着眉头想了一阵,才恍然道,“就是你祖母娘家乡下来打秋风的吧,我听你父亲说过,说是不敢在汝阳县里应考,同他家亲戚一块儿托你父亲将户籍移到了京郊应考。”
柳姨娘一脸讥诮,“莫同这种投机取巧的小人走得太近。”
程明期却摇摇头,“我与朱家表哥切磋过学业,他的课业扎实,虽然讷于言辞,但在实务上却是极踏实干练的,不是那等投机取巧轻浮的人。”
“他若是个踏实的,就该乖乖地在汝阳县里考试。”
程明期沉默了,他也不赞同朱岩将户籍改到京城的做法,可又觉得他不应该是这种人,此事该是另有隐情苦衷的。
“我的儿,你年纪尚小,便是天资再聪颖,也还须磨练数年方能成大器,族学里这些先生怕是教不了你太多,”柳姨娘打心眼里瞧不上朱家人,不想与程明期多谈,压低声音道,“我同你父亲商议过了,若是此次秋试不中,便送你去国子监读书。”
柳姨娘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喜色,在国子监里读书的大都是官宦勋贵家的嫡子嫡女,除了少数几个家中无嫡子,将庶子充作嫡子养育的可以进国子监读书外,几乎没有哪家会把庶子送去国子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