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要是刚好触到太后的霉头,那真的九个脑袋都不够掉。
不过还没等她想清楚,燕兰渝的声音已经传来:“进来。”
一如既往的温婉轻细,听不出息怒。
白荷深深呼口气,进去的时候,对满殿的狼藉视而不见。她是来给燕兰渝过目入夏制衣的布料的,说来也奇怪——这位太后娘娘从前偏爱各种艳丽的红,现在却钟爱素静的青。
她规规矩矩汇报完一切。
燕兰渝在榻上垂眸,手指闲拨茶盏。
她刚刚和摄政王吵架过于激烈,习惯了轻声细语的嗓子一时间有些不习惯。
燕兰渝听完白荷的汇报,没说话,淡淡问起另外一件事:“你可曾见了陛下昨夜带回宫的那个少年?”
白荷一噎,想了想,如实说:“回太后,那位小公子入宫后,寸步不离陛下寝殿,奴婢未曾见到。”
燕兰渝没什么表情,冷笑一声:“怎么这么多年,你们就没发现陛下有断袖之好呢?”
白荷脸色霎白,但到底是掌事姑姑,很快镇定下来,柔声道:“因为陛下那么多年,不近女色、同样也不近男色……不过,奴婢前几日确实发现,陛下对宫中的一个小太监有所不同。”
燕兰渝嗤笑:“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