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散发着陈朽的霉味,夹杂着被窗外风掀起的厚重积尘,一股脑呛入人的鼻腔内。四方墙角还飘荡着残破蜘蛛网,房梁横木上的漆掉成斑驳不堪的模样,好在屋顶瓦片齐全,不似那年久失修的危房。
房间里除了摆放了一张破旧的床外,就是杂七杂八的放置了许多陈旧的家具,譬如随处可见的便是那些缺了腿的桌椅,还有随便搁着的各式各样的坏掉的插屏、立屏、画屏等,大件小件的都有。至于那些香炉、瓷罐、各种类灯具等等一些小物件,更是不计其数。
瞧起来,这里更像是一间库房,而那张木板床更像是从那杂物堆里硬生生挤出来一块地给安置过去。
天刚蒙蒙亮时,时文修就已经起了身,不太熟练的穿好那身短褐粗衣。
走到半旧的梳妆镜前,她拿手胡乱摸索着翻找出把断齿的木梳,眼神仓促朝旁瞥过,不敢去看铜镜里那张陌生的女人脸,只勉强将头发全都拢到头顶挽好,而后用一根木棍定住。
收拾妥当后,她长舒了口气。
借着窗外头来的蒙蒙微光,她抱起床上那泛着霉味的单薄被褥,推门来到了院中,直接将那被褥搭在院西两梧桐树间新挂的绳子上。
吱嘎——
此时院里其他厢房里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