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隐姓埋名在边陲小镇的谢溶溶,早已不是困在高门深宅里垂泪的富贵花。
山很高,雪很白,天很远,金陵是被遗弃在迢迢山水外的盛装华服,前方是她义无反顾奔赴的将来。
“.…..杨裳,见信安。前些日子听闻京中变故,偏远不毛之地消息滞塞,原谅我才敢提笔道一声久违的好……”
镇民的随手一指,马车骨碌碌行了半日,攀至山脚时天色微沉,山路打滑已再不能前。杨裳和刘峥亲力亲为,阿溪被裹成粽子夹在两人间,一家叁口在莹白的雪地上留下几串深浅大小不一的脚印。
“娘,我们要去见你的朋友么?”
“.…..天山脚下的胡西镇,是东西突厥的交界,从山脚上数第二十六间,门前一棵雪松,那是我和燕回的家……”
不知走了多久,阿溪被冻得鼻涕成冰,呼哧呼哧地吐白气,“娘?”
他娘牵着他的手一下子松开了,杨裳立在原地,松软的积雪渐渐没过她的鹿皮靴面,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被吹得煞白,更显得鼻尖和眼眶通红。
“娘?”
阿溪要去推她,被刘峥一把抱起,两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雪染银光,柴门人家,谢溶溶举着一盏昏黄的灯立在树下,她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