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敷衍,“知道了,不就怕路上没事做。”
七月初叁一大早,谢溶溶陪着谢夫人去往吴县外祖家小住。永徽帝在位间,宁太爷时任正叁品太常寺卿,因着宫里隔叁差五就要举办法会礼祀,颇得圣心,宁家子女各个风光嫁娶,即便是老来致仕,举家搬回吴县祖宅也威名不减。
老人家一生与礼教打交道,私底下却是最温和宽厚之人。他冲谢溶溶招招手,嘴里的牙豁了一半,像个瘪嘴老太太,“溶姐儿,来让阿爷看看。”
谢溶溶眼眶湿热,每走一步都好像矮了几分,等她跪在太爷面前磕完头,趴到他膝上时,恍惚又变成了扎着垂髫小辫被外祖抱在怀里读书的小丫头,不曾长大,也未经风雪。
谢夫人在一旁拭泪,鼻子酸涩,“可叫阿爹见到了,您瞧见我都没这么乐呵。”
太爷的眼睛也不行,举着手在谢溶溶发顶晃了晃,落在一片稠密的云鬓上,笑眯眯道,“那不一样,溶姐儿比你乖。”
宁宅和乐融融,此时百里外的金銮殿上剑拔弩张。
吐蕃赞普朗达五年前向东周求娶一位公主,借与周皇室联姻掣肘跃跃欲试的小邦,朗达诚意极深,在信中言明,公主踏足吐蕃王庭之日,将拱手奉上龟兹以西的疆土,连带弱水以南,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