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子把你俩都埋了吧。”
叁月二十一,院子里的梨花一簇簇地开,府里的白幡只剩大门和正堂还挂着,随着柳叶抽枝,燕子筑巢,那股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悲痛被争艳的春景冲淡,各屋各院又渐渐恢复了生气。
首当其冲的就是陈氏,她在一场丧事中一跃成为偌大门庭的顶梁柱,老夫人哭坏了眼,身子也不大好,谢溶溶更不必说,大病一场连门都不怎么出,里外上下一时全没了主心骨,大事小事非得她过问不行。她清楚的知道这或许是敬家在金陵高门里最后的挣扎,等敬廷的尸骨被接回来,上面的封赏一下,敬家昙花一现的富贵就要彻底凋零,她每日忙于应付各家的夫人小姐,练就了一身说哭就哭的好本事,自然不记得新寡的妯娌还要过生辰。
杨裳来时,刚好碰见她扭着腰肢指挥婆子把一箱箱的绸子瓷器从车上搬去院子里,两人对上面,陈氏也只尴尬了一下,声音调高两度,让她听得清楚,
“都先放去东院,我要亲自看过,别什么好的坏的都能进府,二叔人是没了,可咱家里还有两位天赐的诰命!我看谁敢捧高踩低,非得一状告到宫里去。”
转身捏出一副笑脸,亲亲热热地拉着杨裳的手,问,“这不是禹世子妃?让您见笑了,家里这段时间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