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回春堂门前的地上坐着一对母子,母亲一身单薄的棉裙,头上用粗布包着发髻,抱着怀里的孩子哭得泣不成声,她怀里的小哥儿看起来只有两三岁,穿着破旧打着补丁的小袄,脚上的虎头鞋也是破旧不堪,这会子正哀哀哭着,软绵绵地躺在母亲的怀里,一边的袖口还被剪开来了,露出衣服下通红的皮肤,只是那皮肤上已经是成串的水泡,晶莹透亮。
沈若华目光一紧,仔细看了看哥儿身上,那件就旧棉服湿漉漉地还在滴着水,他却是面色发白只是低声哭着叫痛,连哭得大声点似乎都做不到。
看着沈若华带着青梅进来,小药童忙躬身道:“娘子。”沈若华吩咐过,让他们在外人面前不要称唿自己东家,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药铺里是个妇道人家行医坐堂的,免得惹来更多麻烦。
沈若华带着青梅进去了,教外边瞧热闹的人很是稀奇,都七嘴八舌问那小药童:“这位娘子是什么人?也是你们药铺的么?”
小药童道:“是我们娘子。”把东家两个字吞下去了。
“原来是东家府上的娘子。”那些人们都猜测沈若华是药铺东家的女儿,毕竟能够行医坐堂的必然都是有些年纪的老郎中了,他们万万想不到沈若华就是那个坐堂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