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窨直直锁着慕昰的双瞳染上越来越重的深色,眼底深处却是冰雪一样的白。
从他有意识以来,从五岁那年那个女人狠心离开他,从他不顾他的恐惧哀求将他同黑熊关在一起,从他成了瘸子的那一刻起,他对所谓的父亲,所谓的父爱,便再未有过一丝的期待。
恨他么?
不恨!
因为没有期待,就没有失望。
可奇怪的是,即便他对他这个父亲没有期待了,可他还是竭尽全力办好他交代他做的每件事,完美的完成他交给他做的每个任务……
他是希望从他口中听到一星半点的夸赞和温情么?
一定,一定是没有的……一点,一点都没有!
现在。
他恨他,比恨这个世上任何人都要恨他!
既然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曾给过他半点温暖,为什么要,为什么要残忍的拿走唯一带给他温暖和归属的人呢?
先是他最心爱的女人,现在,他又要拿他和她的孩子,他的亲孙女来要挟、控制他!
恨意在血肉之躯里混合着鲜血和肉骨翻滚膨胀流进全身,慕卿窨太阳穴挤出一根勃涨的青筋,他瞪着慕昰,勾着扳机的食指被恨意操纵,不受控制的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