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也颇为激进……可你做了这么多,天下人并不明白,都在骂你……”
“骂名算不得什么,至少……你懂我,不是吗”,烛火恹恹欲熄,柳言长一边挑亮,一边道,“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只希望能在死前,将事情做完。”
杨婵发愣地盯着那跳动的烛火看,柳言长见她这样,宽慰道:“不必伤怀,你们精怪寿命长久,你我相识的时光,于你,应只是短暂一梦,或许我来生会转世成一只雀鸟,飞到你的枝叶上,到时候你可不要嫌我呱唧呱唧叫得难听。”
柳言长说得风趣,杨婵不由嗤地笑出声来,可展颜片刻,那笑意就慢慢僵在了唇角,如凝寒霜。
弘正十年冬,朝野震荡,丞相柳言长被以“欺君谋反”罪下狱,入狱时,柳言长已病入膏肓,十几日未能面圣理政,消息传出,大半天下人拍手称快。
天牢本就幽暗无比,又因冬日,更是冰寒刺骨,柳言长伏在草席上,望着上首那方正的一寸天光,止不住地咬牙轻颤时,一黄裙女子走近,紧接着一股融融暖意包围了他。
“你……”柳言长挣扎着起身,“你怎么能来这里?”入狱之前,他曾想折枝梅花带走,在梅香中静静离世,但最终,还是没有如此做,他一介凡夫俗子,于她,终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