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排隊去給你買的,都拿著。”
她想說六十多了還騎什麽車呢,現在路上這麽多汽車,被撞了怎麽辦,再說老字號也今不如昔了,味道未必比門口超市好多少,下次別這樣了,可到口卻變成了,“還是我爸對我好,栗子我拿走,西瓜我就不拿了,多沉啊,我哪天要吃西瓜回家吃不就行嗎?”
交通教育是必要的,但不是今天。
鍾汀一共包了六十隻餛飩,她把餛飩裝在收納盒裏,一半放冰箱,另一個盒子用袋子裝了起來,準備帶回自己吃。
路肖維在鍾家坐了五分鍾,喝了嶽母專為他泡的老樅水仙。
走廊裏的燈兀自煞白地亮著,602離電梯隻有幾步,路肖維一貫走路很快,偏偏這幾步走得跟放慢鏡頭的,他的胳膊搭在她的肩膀上,俯下身來衝著她的耳朵說話,是句很無關緊要的話,熱風灌倒她耳朵裏,把這話送到她心縫上,他說你倒是不見胖。她以前吃過一種酥糖,隔著糖紙摸起來很硬,可一捏就酥碎了,碎得毫無章法。他的手在她肩頭一捏,她感覺自己的心神並骨頭也是十分的沒有章法。
他這動作委實做作,可戲中人到底不是戲外看客,於是鍾汀還是例行心慌意亂了。
鍾汀知道他爸就站在門口,但她沒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