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线条和画面,不假思索,信手涂鸦,然后签上自己的标志。
顾成殊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定在那件鲜红的裙子上。明显以虞美人为主题的设计概念,通身鲜艳夺目的红,大幅的裙摆极其简洁,唯有一条同色腰带束住纤腰。这全然明亮的红,因为备注的料子是天鹅绒,所以他几乎可以想见那种随着每一个细微动作乃至呼吸而微微颤动的绒光,如同暗夜星辰般隐隐闪烁、难以觉察的辉光。这将使穿着衣服的人如同被簇拥在艳丽的霞光之中,灿烂夺目,不可直视。
衣角上,依然难以察觉地画着那片叶子的标记。
“那个蠢女人……简直是不可理喻!”顾成殊微微皱起眉,盯着这张设计图的目光冷峻。
而被她欺骗的自己,岂不是更愚蠢。
车子已经停下,司机转头看他:“先生,已经到了。”
顾成殊没有起身,也没有回答。
车窗之外,正是教堂前面的大片草坪。
通向教堂的七道拱门上,装饰着刚从荷兰空运过来的鲜花;轻纱装点的座椅,已经整齐排列在草地之上;荧光粉红的气球,一大串一大串牵在来宾们的手上。
所有人都在欢笑,似乎他们每个人都发自内心地祝福今天的新人。他们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