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床榻上的狐狸还睡得四爪朝天,宋立言就已经去了赵清怀的屋子里请安。
他给赵清怀端了杯茶。
不管自家师父身上到底有没有孽镜怨气,宋立言觉得喝下自己的血对他老人家来说应该有益无害,若楼似玉在梦里没撒谎,那这血许是能让师父清醒过来,就算她撒谎了,他的血也不是毒药,喝不死人。
茶盖打开,茶香四溢,赵清怀笑眯眯地道:“这么早就过来了,你果真是师兄弟里最勤快的一个。”
宋立言低头作礼,余光瞥着他的手。
赵清怀一下一下地用茶盖撇着茶沫,惬意地道:“今日天气甚好,你也不必修习升堂,待会儿随为师四处走走吧。”
“是。”他应下,看师父将茶盏送到嘴边,眼神微微一松。
然而,嘴都碰到杯沿了,赵清怀却是停了下来。他垂眸打量杯子里浮浮沉沉的茶叶,轻声问:“你是不是很期待为师饮了这一盏茶?”
宋立言一顿,背脊微微一凉。
“你是我从襁褓里开始养大的孩子,为师难道会闻不出你的血是什么味道?”他叹息一声,将茶杯合了放回桌上。
宋立言一拂衣摆就跪了下去,膝盖磕在地上闷响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