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隐身在长堤下的工事里,看得十分清楚。敌人在沅江岸,拉着一条纵线,有五路部队向这岩凸前方猛扑。
在这五路敌军的前面约莫是一千码,炮弹是一颗连着一颗地给他们开路。炮弹上面,还有飞机车轮似的飞着,也是不断地扫射和投弹。在这样的情形下,我们在前方布置的那两连人,当然是拦不住敌人的步兵。到了四点多钟,敌人的山炮声,忽然停止,只有零落的迫击炮声。
我们立刻接着第一连指挥所的电话,敌人的步兵,对着岩凸,分三路猛进。每路是五个波队,我们三挺机枪,正好截住这三路。电话报告过了,前面的机枪,已像大堤决了口一般,哗啦啦发响,敌人的轻重机枪,也不能分别它有多少,也分不出是哪里起哪里落,只是接连着发射。
杨营长向我说:‘参谋,请你到指挥所保持着接触,敌人来势凶猛,非我自己前去不可了。’他说完了,背起步枪,挂着手榴弹,跳出指挥所就走。这指挥所附近的掩蔽部里,只有一班预备队,全跟着他上去了。
我在掩蔽部里,向外张望,见杨营长带了一班人,连蹿带跳,又时时地伏在地上躲避敌迫击炮的炮弹,很快地,就看到他们钻进了面前的烟雾丛中。那时,就有两架敌机,由南边转了半个圈子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