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把话说完,睁着眼望了他。李参谋叹了口气道:“这是我们这次会战最泄气的事情,那团从友军划过来归我们指挥的队伍,人家有人家的战术,说什么他也不会相信。昨天下午,这位团长,就带了全团士兵,渡河南岸去了。前面的防务,我们原相信了这一团人,就没有再派人去布防。等到他们一走,敌人立刻拥了进来,我们只好隔河改守独木关了。”
锁柱要了咬牙:“那个浑蛋团长,不就是前两天师长向他警告的那一位吗?人家训练的部队,拿了过来,那总是不凑手的。现在那边情形怎么样了?”
李参谋点着了一根烟:“我得补明一些情况:第三营已恶战了三四昼夜,第七、第九两连,损失相当的大,已调回了城区。由延公庙到独木关,是第一营的防守任务了。敌人波状攻击发展的最高峰是在大石桥。敌人九架飞机不断在头上轰炸扫射,我们既不能在河西大堤上控制延公庙那一片平原,我们就无法制止敌人在那面堤下,爬上堤来。爬上来之后,他们靠了飞机在低空的掩护,用着河里残存的小渔船,和木板绑扎的木筏抢渡过来。我们看到这情形,众寡太悬殊了,只好撤退到岩凸既设阵地里去。敌人是狠毒得了不得,他认为我们是真的垮下来了,渡过了河的人,约莫有三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