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边什么响声都没有。只有四只脚踏着石板,打破了沉寂,也有点异样的,便是街边的白粉高墙,被郊外的野火照着,在黑暗的城里,现出一片惨淡的红光。
另外还有个奇迹,便是穿黑制服的警士一声不响,还挺立在街心,站守着他的岗位。他走过了岗位,不觉得自言自语地赞叹着道:“真是不错,不但军人站得铁稳,警察都是这样自在。”
崔四在身后答言道:“真的,武汉人和别处人真有点不同,打仗的城池我经过多了,城外炮火连天,城里警察还是站岗,我是第一次看到。武汉人真不错,我若不是山东人,我就愿做湖南武汉人。”
锁柱虽是觉得他的话可笑,但是也看出他对当地人是怎样的敬佩,心里却也受着很深的感动。到了当做指挥部的中央银行,师部外表,并不觉得有什么紧张情绪。但进门之后,看到参副处和电讯组的人,却是不言不语地来往忙碌着,虽然已到了深夜,并没有夜深的景象,他径直地走向大厅后面的那个防空壕去。
还在外面,就听到那位马德弼艹着一口四川土腔,在那里打电话。他走进门去,见小桌上那盏昼夜点着的煤油罩子灯,灯头扭得特别大。
师长高飞坐在小床上,掏出身上那扁平的白铜盒,正在取他烟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