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给宋灯留下的第一印象是荒凉。
光论幅员,青州比京城还要辽阔几分,可户籍记载的人口却少了一半不止,少了那股人间烟火气,看起来自然便荒凉了。
可这地广人稀也有地广人稀的好处,宋灯偶尔在知州府里最高的阁楼向外远眺,能清晰地看见围绕知州府的所有建筑。在靠近州府的地方,每隔一里便设有一个训练甲兵的巡检驿与防火用的哨楼,随着四通八达的道路顺延而出,在离州府远去的地方才减少了数量。
宋灯问宋炀:“你看见这些,会想到什么?”
宋炀道:“前知州一定很怕死。”
宋灯笑道:“除了怕死以外,我还会觉得,他一定做了很多坏事。”
所有的防护措施都围绕他自己展开,对于青州城里的其它百姓,前知州实在没有多上心。
宋炀笑了一声,却没有放松多久,眉眼又沉了下来。
他上任有一段时间了,管粮草的州同和管治安的州判却不约而同地病了,严重到几乎下不了床,自然也就无法当值。大夫一位接着一位请,病情没见起色,流言却甚嚣尘上,几乎整个青州城的人都知道,新知州一到,州同和州判便病得不成人样了。
宋灯一见他神情,便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