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是难受啊!心里难受啊!宝财离俺就这么近,手指头都碰着了,可俺怎么就不能拉住他?怎么就救不了他呢?眼看着自己的弟兄活生生死在面前,你说说,俺这个排长当得有什么用?俺是个废物啊!呜呜......”
“老陈!你这是干什么?当兵哪有不死人的?如果都像你这么婆婆妈妈,还怎么打仗?这可不象你陈沂生的作风啊!”邵海山气得嘴唇直哆嗦,真想狠狠地咬这个陈二少一口。
“春生死在俺面前,李排长死在俺面前,世贵也死在俺面前......俺救不了。可是宝财俺明明能救却不去救,你说,俺还是人吗?啊?还是人吗?”
“老陈!”邵海山只觉得心里越来越痛,好象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正在牵拉着他的心肝脾肺肾,“老陈!你必须尽快振作起来,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这三十几条汉子的主心骨啊?你要是垮了,那战士们该怎么办?你总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吧?你平时总说自己是爷们,可什么是爷们?不是只会抡拳头才叫爷们,能负起责任,压不垮,打不倒的男人那才是爷们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能叫别人对你有信心吗?”看看陈沂生渐渐停止了哭泣,他缓和了一下语气:“老陈!我问你,如果让你在这三十几个人和宝财之间选择,你选择哪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