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依在年輕屠夫身邊,兩人麵相有五六分的相似,是父子。
“你,就是你,醜老太婆,根本就是個庸醫!”
年輕屠夫簡直是氣急敗壞,指著醫館年長的女大夫,怒罵道,“你開的藥,我爹吃了三天,腿上的毒瘡非但不見好,反而爛得更厲害了,醫者不能治病救人,反而謀財害命!你賠!賠十倍,不,一百倍的醫藥費!”
話越說越誅心。
一邊罵,一邊砸。
甚至把腰間的殺豬刀給抽了出來,唰唰一陣亂砍,桌子、椅子、茶杯、藥瓶,碎了一地,四處狼藉。
而那個年長的女大夫,大約四十歲左右,長相平凡,眼角有很深的皺紋,還有一道極為駭人的肉粉色傷疤貫穿了左眼,一直下拉到臉頰上,難怪被叫醜。她穿著一襲棕色的荊釵布裙,發髻上斜插著一根筷子似的木簪,樸素至極。
麵對年輕屠夫的辱罵,女大夫悶不吭聲,隻是低垂著頭,兩隻幹瘦如枯枝的手,緊緊地絞在一塊兒。
像是愧疚。
默默承受著。
她沒有反駁,是因為她醫術的確有限。
“醜老太婆,我看你直接關門算了。沒醫術,還開什麽醫館。”年輕屠夫的怒氣並未因對方的沉默,而消減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