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儿女还是不待见他。
攻的儿子在工作上兢兢业业,指哪打哪,然而每次遇见攻,就面无表情地半鞠一躬,唤一声:“父亲。”
攻活到今天,从没见过第二个活人这么唤自己亲爹。
他每次听到这声端庄肃穆、冰冻三尺的“父亲”,都觉得自己又减了1s。
攻的女儿则将与他作对视为己任,一谈话就吵架,一吵架就拎包出门上飞机,去伦敦广场喂鸽子。
一日,攻训斥女儿没上进心,女儿顶嘴时又拿他的娇滴滴女秘书说事儿,稀里糊涂吵了一架,拎包出门去了。攻猜测半个伦敦的鸽子都是她养活的。
攻寂寞如雪,回望着自己的峥嵘人生,在公司里游荡,不觉间游荡到了受所在的部门。
受正捧着一沓报表不知要送往何处,在走廊里迎面遇见了攻。
四目相对,攻阴沉着脸。
受想了想,端正了态度半鞠一躬,肃穆道:“老总。”
于是攻的脸色更阴沉了。
然而攻还记得上次拿受撒气之后的遭遇,不由得低头检查了一下地面。
受已经与他擦肩而过,走远了。
攻猛然间又想起了那张空白支票。
攻:“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