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坐在自己面前那个笑容温和无害的男人。
屋子里一时寂静到极易令人想起儿时写作文的惯用比喻: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他艰难地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却只是低声问出一句:“严倾,你不怕死吗?”
这样的一个赌局并非赌前程,而是赌命。
他看见严倾漫不经心地笑了两声,然后抬头看着他:“方城,你跟我作对也有两年了。两年来,你占我的地盘,伤我的兄弟,抢我的生意,坏我的名声……我跟你大大小小起了几次冲突,却并没有对你赶尽杀绝。因为火拼意味着死人,意味着不管我们之间哪一方赢了,另一方的所有人都会死的死,伤的伤,就算不死不伤,这辈子作孽这么多,大概也没办法在市里待下去了。”
“我当然怕死,怕你活下来,而我没命了,只能把今天的一切拱手相让。”严倾神情浅淡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我们之间的冲突总该有个了断,倒不如就我们两个人,干脆利落地赌了这一局。我向你保证,如果今天我没死,将来死的那个一定会是你。”
最后几个字语调平平,却像是暗藏锋芒的刀刃,听得人心惊胆战。
此刻,方城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