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不敢问自己她哭的原因是不是他。一面觉得这样的自己未免太自负,太看得起自己;可一面又在问自己,到底还要装蠢到什么时候呢?
有一种很茫然无措的情绪从心底缓缓爬了上来。
她的世界是单纯无害的,哪怕有色彩,哪也是五彩斑斓的,而不是像他身处的社会这样复杂阴暗。
可是她毫无防备之心,总是以这样脆弱又美好的姿态出现在他的世界里,让他忍不住想伸手遮挡住自己已经习惯了的那些肮脏晦暗,哪怕不可能,也试图为她撑起那么一小块还辨得出蓝色的天空。
可他能遮挡多久呢?
他自己本来就是这样肮脏不堪的人,苦苦伪装成良善者真的有用吗?
他站了片刻,然后蹲在沙发前,伸手替她把一缕耳发撩到了耳朵后面,用冷毛巾替她擦脸。因为从前没有照顾过人,并不太会帮人擦脸,所以他帮她擦拭的动作也是生疏得甚至有几分笨拙的。
寒冬腊月,毛巾很凉,寒意刺激得她缩了缩,不安地想要避开那处刺激的来源。她闭着眼睛随手一抓,恰好抓住了他胸前的衬衣,那上面尚且带着他的体温。
下一刻,严倾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看见她稳稳地贴上了他的胸口,面上的肌肤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