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次数多了,坐在轮椅上受人瞩目也习以为常了,于是压低了声音对身后的人说,“现在完事儿了,就等着今晚召集人马杀他全家!”
杀他全家四个字带着一股狠绝果断的语气。
严倾笑了。
尤可意转头去看,恰好看见他高高扬起的唇角,像是早春里一支划破湖面的船浆,为一池碧水掀起涟漪层层,霎时间风轻云动,杨柳飘摇。
她忽然间愣住。
而他低头看她,眼波清冽,笑意潺潺,是那阵春风之后无声无息崭露头角的枝头红杏。
她听见胸口有那么一点细微的动静,好像四肢百骸都暖洋洋的。因为不知这是从何而来的骚动,她只能继续说:“笑什么笑?再笑杀你全家!”
那支红杏像是被农夫的手施以神通广大的魔法,继续绽放出无限光华,美得惊心动魄。
伴着视觉效果,她听见了一阵低沉而悠扬的笑声,一如他本人一样,沉静而安然,却拥有大提琴般温厚醇正的音色。
严倾弯起嘴角,慢悠悠地对她说:“好,我等你。”
明明只是玩笑话,被他说出来就好像变成了缠绵的情话一般……好,我等你。等个鬼啊,她是要杀他全家,又不是要亲他吻他!
尤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