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傻眼了。他先是一阵沉默。而后,他狡黠的一笑:“此等大事,张先生似乎不该跟我这个身份卑微的家奴说。”
张居正瞪了贺一一眼:“别跟我打官腔,也别跟我装糊涂卖傻!要论打官腔、装糊涂卖傻,我是你的祖师爷!”
贺一收敛笑容,正色道:“好吧张先生。你且说说,你现在为难在何处?”
张居正道:“为难的地方多了。说白了,就是个取舍的问题。我是要保新政,还是要保自己的学生?我现在跟皇上的关系你也清楚。爱屋及乌,恨屋亦及乌。他恨我,自然也要恨新政。等我老了,他亲了政,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朝我和新政下刀子。”
贺一道:“那张先生就支持李太后,废掉皇上。皇上被废,你和你的新政,不就无虞了么?”
张居正道:“可皇上是我从小教大的!就连他生平写的第一个字,都是我教的!我将毕生的心血都倾注在了他的身上。我想为咱这大明朝教出一个圣明的君主!如果他被废,我不甘心!”
贺一叹了口气:“张先生,人啊,最难的就是取舍。我想起一个人,老胡,您还记得吧?嘉靖年间,这老东西跟我在南京城附近打猎。我们迷了路,遇到了一个路口。路口有两条路,我们不知道哪条路才是通往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