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开腔便是绍兴口音:“草民拜见贺大人。”
贺一道:“陈先生,请坐。”
陈昶千恩万谢的坐到下首的椅子上。
贺一问:“陈先生以前做过胡部堂的幕宾?”
陈昶点头:“在下跟徐文长先生是绍兴老乡。嘉靖四十年,经徐先生介绍,入得胡部堂的幕帷。徐先生帮胡部堂筹划兵事,我则帮胡部堂打理钱谷杂项。”
贺一叹了声:“真快啊,一转眼,胡部堂仙去已经七八年了。”
谈及胡宗宪,陈昶触景生情,竟留下了几滴眼泪:“唉,去年清明,我还到安徽绩溪胡部堂墓上祭奠过。物是人非啊。当时还有些安徽当地的书生,慕名前去祭奠的。那真是书生轻言冢中人,冢中笑尔书生气。胡部堂一生的功过,岂是几个书生能够说得清的呢?”
贺一道:“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陈先生,这趟你来找我,不知是有何事?”
陈昶连忙道:“在下现在的东翁,浙江臬司庞尚鹏大人,最近接了一桩棘手的案子。杭州知府方绉贪污府库银案发,方某人畏罪自杀。他是一了百了的,追查脏银的事,倒要臬司衙门接手。他的宅子,我们臬司衙门的差役已经查检过不下五遍了。只发现了一万多两的脏银。跟他贪污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