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茫茫一片。
那常年爬着石藓的青石路和肮脏的巷墙屋檐终于干净如初。
老天爷总算对他没有那么残忍,为他下了这场大雪,洗净了他离去时的路。
小院里的玫瑰已经彻底枯萎凋零,翠绿的根茎萎颓的看不出曾经的鲜活。只有兰花的清冽味道仍持续不散,似要弥漫这整条百花巷。
主卧房间里开了半年的暖气终于关闭,通常昏暗的空间骤然明亮不已。落地窗前的窗帘被拉上,掩住了小院里惨败的景象,也遮去了一世风雪。
司锦卿将床单被套从深灰色换成了夏参衍最喜欢的浅蓝色。
而他的衍衍就躺在那片浅蓝里,轻轻闭着眼,眼睫仍然浓黑纤密,唇色浅淡,面容安详。
他静悄悄的,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
只是他再也不会睁开那双色泽浅淡的眸,眯着眼趴在窗台上朝他弯唇浅笑;也不会再站在耀眼的镁光灯下,为他的姑娘们轻扣唇齿,婉转吟唱。
司锦卿在床边坐了两个多小时。从医院回来到现在,一动不动的看了那沉睡的人两个小时。
他没有崩溃大哭,也没有怒吼失控,他只是惊慌失措的将早就失了生息的人送去了私人医院,空洞的看着医生一分钟都没有就从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