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锐云从踏上回程的航班那一刻开始,心就高高悬起,心跳也乱了节拍。他紧张、焦虑得好像根本不是平时的自己。关上手机的这十几个小时,他既担心奶奶的情况,又希望不要有任何的消息,那样就意味着他赶得上见奶奶最后一面。
在欧洲的这段时间,静书每天跟他打几次电话,除了告诉他奶奶的病情,还要安抚他的情绪。
他好想她,可是在踏上归途的时候却又无比忐忑,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在等着他。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近乡情怯?
呵,这对一向冷静高傲的他来说可还真是生平头一遭啊!
想当年父母亲在加拿大出车祸去世的时候,他闻讯从美国赶过去,见到的已是双亲冰冷的遗体。车祸几乎让他们当场毙命,而他从得知消息到办完葬礼也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快得让他根本来不及反应,更不要提伤心。
只是他从那以后更沉默,也更孤独了,连那个温柔似水的小女人都走不进他的内心。
直到这次奶奶生病、住院、好转又反复,然后走到今天的油尽灯枯,再加上他想归而归不得的这一个礼拜,让他一点一滴地品味到最亲的人渐渐远离的痛苦,唤起他心头对亲情的无限眷恋,放大了他对父母离世的伤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