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长一段时间,程夏的大脑处于完全空白的状态。奇异的是他的所有感官知觉全都紊乱,他似乎能听见破烂窗户外夜风刮起的声音,树叶窸窸窣窣地在路上游移。今年冬天还没下雪,太晚了。
太晚了。
程夏浑身都在抖,李泽坤牢牢的覆在他身上,眉头蹙的很紧,面无血色的一张脸。他想开口说话,可已经很费力了,他一张口就感觉有咸腥的液体往外涌。李泽坤紧紧抿住唇,他想的是,不能吓到底下这个人啊。
程夏看到李泽坤的右肋下氤出一大片黑,触在手上,是黏腻的血液。程夏不敢动,紧紧为李泽坤捂着伤口,他在哭,眼泪是从眼眶往外大颗大颗涌的那种哭法,一张脸都湿透了。他很没用,到了这种时候,除了哭什么都不会做。
李泽坤太疼了。不是伤口,他觉得身上似乎已经麻痹,反而没什么感觉了。他只是朦胧着眼睛往下看的时候,他抱住的是真真切切的程夏,细眉毛圆眼睛,菱形嘴尖下巴,是他的男孩儿。可程夏实在是哭的太可怜了,李泽坤从来没见他这么哭过,疼的李泽坤一颗心都要碎了。
“小夏…”李泽坤今夜最后的两个字,呢喃般,连着涌上来的血吐出来,似乎求解脱般。他寂寞太久了,四年,也许到了可以去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