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德忠暗想,秦御史和工部尚书两人的差事简直是天差地别,一个吃力不讨好不得不参奏找骂,一个却是接皇帝旨意,为那位建香山行宫。
至于皇上为何突然起意大兴土木,高德忠就不得而知了。给他一百个缸作胆,也不敢凑去问皇帝为什么。
齐璟琛接过图纸仔细看阅,脸上喜怒难辨。
殿内窒息般的沉寂似大手掐住咽喉,叫人喘不过气来。高大人不敢直视圣颜,自然无法猜测皇上是否满意,只能拘谨地等候,暗苦今日来的不是时候,跟这耿直到招人嫌的秦通一同面圣。他把皇上惹了,自己还受波及。
等得到皇上准令,一声斥责都未有,高大人几乎老眼落泪感激涕零地捧回图纸告退了。
高德忠望望高大人的背影,暗觑工部尚书难得的一回好运气,脚底生烟,溜的也快。
陈大人这会也上前回话,只说了句“池州有变”,齐璟琛便抬手拦住,道:“高德忠。”
高德忠打起十二分精神:“老奴在。”
“宣大理寺卿、都察院右都御史觐见。”
高德忠快声应是。
传了令,高德忠被打发到御书房外。高德忠回想着今日皇帝召见之人,也猜不到具体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