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苦读住在平民区榴花巷最深处的一方寒酸小院里,薛殊上这个号一般是为了体察底层民情。
他不经常来,每次出现都是去串门聊天,在街坊邻居的心目中,李生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八卦机器。
我们在巷口下了车,相偕向进走,碰上一个老太太,薛殊首先向他问好:“陈婆婆出去买菜吗?”
陈婆婆“嗳”了一声,笑道:“这便是新娘子?”他应该已经跟街坊邻居知会过了。
“是,”他朝我侧侧身,“这是我老家来的表妹,林小猴。”
我恨。
“陈婆婆好,”我朝她笑,“我表哥铁牛一个人在城里不易,受您照顾了。”
陈婆婆:“哪里哪里。小娘子长得真标致,日后李生中举了,有福气要享呢。”
“借婆婆吉言。”
我们和陈婆婆别过,打打闹闹地往进走。院子已经装点好了,这里小是小了点,但胜在干净雅致。李苦读先生的书房倒是摆设齐全,但卧房里只有一瓮水,一个脸盆架,还有……一张和四周家具完全不搭调的崭新的巨大的床。
我扭头看他。薛殊:“顾判搬来的。”
呵。男人。
我和薛殊一起熟悉了环境,调整了些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