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或许没有人能够明白,当在抚鼎山庄第一次见到傅谨之,听见他说想改变西三郡的时候,她是甚么样的心情……眼睛不再是自己的,心也不再是自己的,她就像是亟待解救的涸辙之鲋,愿意用她现在所有的一切,换他凝望一眼。
如今她以抚鼎山庄庄主以及未来大管家的身份站在他面前,一时害羞又紧张,手握着能够横扫千军的逆水剑,一颗心脏却还是忍不住扑腾乱跳。她比谁都要害怕和不安,唯恐他会拒绝。
“不必了。”傅谨之语调冰冷,却也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宋秋雁心一沉,脸色骤白。
他低头挽着袖口往前走,没几步又回过身。宋秋雁眸色一下染上光亮。
傅谨之却是看向慢慢吞吞跟在最后的傅成璧,说:“像甚么话?还不快过来!”
傅成璧乖巧地走过来,傅谨之握住她的手腕,就像牵小羊儿一样,不让她走丢。
回到驿站中,傅谨之将她安顿好就赶回雁门关点兵。傅成璧这厢疲累至极,黄昏时便睡下,没人敢扰,睡到月中天时蓦地醒来,倒是怎么睡也睡不着了。
索性令几个婢子在前头引灯,到驿站后院去走了走。
段崇处理完事务,给杨世忠下了碗面作夜宵,打发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