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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剑比往常任何一次都要狠厉,却不是一剑封喉的狠,而是伤及要害等待着人慢慢流血而死的狠。
血顺着剑尖滴落,齐禅立在遍地尸体中间,耳边听着满堂的哀嚎,但却未能扰动他乌黑空洞的眼,那里面只有屠杀时溅上的红。
他只觉眼前的所有都在一点一点破碎崩坏,他信仰得邪不胜正,信仰得人间大道,都在他的眼前腐朽成灰。
他将谢氏一家全部安葬以后,负剑离开了鹤州郡。
近一年的光景中,齐禅颓败得像个废人,要靠着从前江湖朋友帮助才堪堪不用挨饿。每一日除了练剑,就是在喝酒,因为只有喝得大醉,他才能睡着。
段崇沉声说:“当时你父亲还是大理寺卿,查到那官吏贪赃枉法的罪证,为师父洗清了罪名,并撤销了刑部的通缉令。师父那时候虽然失意,但到底没忘了有恩必报的道义,亲自拜到傅家道谢。”
傅成璧“唔”了一声,倒不知父亲还与剑圣师父有这等渊源。
不过老侯爷一直不愿与江湖人扯上关系,没有接见齐禅,他将派人从鹤州郡赎回的银手镯交给了他,希望他早日振作起来,不咎于己,不愧于心,不负于人。
那段时间齐禅沉沉意志终于一点点复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