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姑娘要是困了就到内室去睡,将锁挂里面反锁上就好。我就先回我那草窝了。”
“好,裴大人慢走。”
送走了他,傅成璧就将自己之前写下的笺草取来,对照着改了之前所陈写的案情,不觉间已是夜大深,神思渐倦。等真熬不住的时候,方才进了内室休息。
从前她记得父亲在抚衢也会有这样连夜看卷宗的时候,夜不归府,就在衙门里睡下。
傅成璧有时会送些宵夜过来,依稀还记得在如豆灯光下父亲伏案的身影,遥远而模糊,唯独记得清楚的是倒落在墙上的身影很是高大,像巍巍高山一般。
这般想着,她就渐渐陷入深眠当中。
……
一大清早,天上又开始落雪,细细如沙。
这时天光还未大亮,沈鸿儒踏下马车,拢了拢肩上的银色斗篷,抬头看了一眼六扇门的牌匾。
门中信鹰见是沈鸿儒,忙挺直身子行礼:“沈相。”
沈鸿儒说:“本相找段崇。”
信鹰子忙给他引路,可去的却不是段崇常用的值房,而是偏一隅的小阁子。
沈鸿儒一边进来一边问:“寄愁,你这是甚么时候挪窝了?”
“沈相?”
段崇昨儿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