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令犹若疾风卷狂沙,浩浩荡荡扫过临京的每一处角落。
不过短短三日,所牵连的道观就有一十三处,道士数百有余,全部归案入狱,以待后审。
临京善男信女者众,个个唯恐自己牵连进此案当中。整个京城都陷入无言的惶恐当中,就连随之而至的上元节都不如往前热闹。
圣令如同一屉蒸笼,于寒冷中腾升出灼人的热度,迫得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皇宫中,夜风拂过冷冷地推开殿门,发出吱呀呀的怪叫。
倚着殿门外头打盹的太监被这突如其来的冷风激醒,忙上前将殿门合好。
寝殿兽炉内焚着清淡的细香,殿门一合,香气渐而浓起来。风起动拂绡帐,文宣帝只觉一时坠入云里雾里的深渊当中,浮沉片刻,眼前一片清明,又才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他脑袋沉如千斤重,疲惫地坐起身,见殿内烛台忽地一盏一盏亮起来,灯如豆绿,散着幽暗的青光。
他一时诧异不已,正要开口询问是何人掌灯,又见烛火猛涨三尺之高,如幽冥长舌舔舐着殿顶,仿佛只消片刻便能将富贵铺就的金顶烧成灰烬。
“谁——!来人!护驾!”
文宣帝跌跌撞撞地从床边站起来,意图去拿墙上悬着的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