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么晚出来?”
粟茂茂摘下帽子来,露出一头齐耳短发,抖着帽子上雪,说:“我也想早点儿啊,可是你看,又是雨又是雪。”
“没有雨没有雪,你也不是朝九晚五。”
粟茂茂嘿嘿一笑,“跟我爸一个口气。不过他骂我凶多了。整天说我这儿不对那儿不好,以后难当大任。”
“还不是为你好。”叶崇磬说。茂茂是独生女。粟家这一辈儿,偏又只剩下了她一个。粟家日后是要靠她。也难怪她父亲着急。
“我又不是那块材料,骂我,也骂不出个银行家啊!”粟茂茂作出一副委屈状,“气狠了,他就说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跟谁谁、又谁谁似,也给自己弄个私生子私生女,也好有个备胎。现对着我,就一副华山一条路心肠……我就说,他还别着急,我不成,我给他找个成不就行了?”
她好像被自己主意也给逗乐了,笑起来。没心没肺。
叶崇磬想起了上次电话中,粟茂茂那半开玩笑说话。
车子里很暖和。有种车味道。
“买?这车至少得提前半年下单。”他问。
“我就说,我事儿啊,跟你说上千遍,你也记不住——我买?”粟茂茂弯了身子,脸几乎贴到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