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桃源镇外便是山丘,平素白天还有人上山打柴摘果,如今到了夜间,便是人影全无,一片死寂。在山丘背后却有着一间简陋木屋,屋前地上打着竹篱,虽然屋小地偏,也自成一户人家。
今夜阴云当空,月光惨淡。小木屋内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喘声,几乎是耗尽了全身力气。不一会儿,木门一开,从屋内匆匆奔出一个男子,正是白天到卓家老宅修剪花草的阿业。他手中端着一个破旧的瓷碗,从檐下炉子上的壶中倒了些汤药,又急忙回了屋。
屋内点着一盏油灯,想是油已殆尽,火苗很是微弱,木门一开一合之间,夜风漏进屋子,将灯火吹得快要熄灭,更显得这破败的屋子冷冷清清。阿业坐到床头,扶起躺在床上的女子,将碗凑到她嘴边,小心翼翼地喂她喝了一口。
这女子肤色暗黄,相貌憔悴,看上去倒要比阿业还老了几岁。她倚在他怀中,勉强止住了咳嗽,用极虚弱的声音说道:“业哥,就算等到明天我也是没力气,白白耽误了你的时间。”
阿业看着她,似乎能明白她的意思,缓缓地摇着头。他还想让女子喝药,女子却推开他的手,哽咽道:“没有用的,我现在只是熬日子罢了,你又何苦守着我不走?”
阿业这回却好像不懂她的话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