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盯着那画像不语,画上男子相貌粗狂,身宽体庞,一眼看去便知是习武的粗人,两人在一处,便是云泥之别,她心里深深惋惜,却不得不开口:“殿下,此人是我远房亲戚的一个侄儿,尚算进取,在军中领得一个小职衔,他虽是个武生,可嫁了他总不用担惊受怕。”她一双粗糙老手握住她春葱一般的十指,别有深意看她,近似乞求:“有些话老奴不能说,可是不得不说,您与那位大人……还是断了的好……”
她未等她说完,猛就翻了脸,咬唇气道:“姑姑,你也不信我,我与他自那一次早就再无瓜葛。”
罗姑神色哀哀:“若是如此,他赶走了那外官,又送了殿下回来……”她想起她方才衣衫不整的样子,顿了顿才道:“殿下可解释的清,这是为何?”
她神色冷淡,若有所思:“定然是别有目的。”
罗姑却是不信,只将画像塞到她手里:“婕妤的心思,殿下总不能不顾。”再也不说,却是施礼下去了。
她偏过头去,指尖一握,纸身断然破裂,再也难辨画中人模样。犹记得及笄那年,园中海棠映红了满室,顾婕妤亲自为她簪发,通透无暇的碧玉簪映的发色如墨,镜中人顾盼生辉,面若桃花,顾婕妤在身后望着她笑:“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