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土。
在离金满县约二十里外的官道上,十几名衙役押着一辆木笼囚车慢慢地走着,在太阳的毒晒下,他们走出每一步都艰难无比。
木笼里是一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他衣衫褴褛,头发披散,眼睛闭着,头无精打采地靠在囚笼的栅栏上,嘴唇燎起了一串串火泡,脸被晒得漆黑,此人便是告御状被遣返回来的金满县县令陈忠和。
“我说陈县令,你有什么遗言就给我们说一声,等会儿把你交给北庭,估计就是一刀‘喀嚓!’了,我们还可以把你的遗言转述给家人。”
“你们的好意我领了。”
陈忠和声音嘶哑,他慢慢睁开浑浊血红的眼睛,道:“只是我家贫如洗,老娘连买药的钱都没有,会让你们失望的。”
几个衙役面面相视,堂堂的县令连买药的钱都没有,谁会相信?众人都连声冷笑起来。
这时一名稍微同情他的老吏叹了口气,道:“陈县令,你就认个罪,哀求一下,说不定李使君就会饶你一命,你也能奉养老母。”
“哼!我若是个软骨头,还会去长安告状吗?大丈夫死就死了,自留青史在人间,我母亲不会怪我的。”
老吏见他倔强,便摇摇头不再劝他了,忽然,天空中响起一声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