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陸景然三個字勃然大怒。
卻沒想過,事情會展成這樣。
酈朝央的側臉沐浴在夕陽的紅輝里,他看不懂她臉上的表情,是悔恨?是慶幸?還是……別的?
轉過身,靜靜望着天邊漸落的太陽,落日熔金,雲層染血,他想起辛湄無憂無慮的笑靨。
鴨蛋黃似的太陽終於沉下去了,辛湄站在崖邊,搓了搓冰涼的手。
到底是陸千喬今天來遲了,還是她來太早呢?對面懸崖上半個人影也沒有。她是怕食盒裡的飯菜冷掉,雖然裡面鋪了一層木炭,但時間過太久也會冷掉的,冷掉的豆腐辛湄可不怎麼好吃啊!
倒是辛苦秋月了,被她一個勁催着往長庚關趕,累得它落地就團成一團睡覺,怎麼也叫不醒。
崖邊冷風夾雜着殘雪席卷而來,辛湄冷得實在受不了,只好跳來跳去。
真見鬼了,陸千喬沒來,有狐的那個沒臉假僧侶也不來,眼看天色越來越暗,長庚關內火光通明,各類飯菜佳餚的香氣伴着士兵們談笑的聲音傳來,她又冷又餓,實在忍不住,只好把手攏在嘴邊,開始古老而實用的戰術——大嗓門吼叫。
“陸千喬——!你怎麼又遲到了——?”
沒有人理她,沒有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