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俺爹说娘死了,没跟人跑——”吴望的叙述开始混乱,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地里的麦子熟了,就俺一个人收麦子。得快点收,要不然下了雨淋湿,就坏了。”
“俺能看懂弟弟的书,很简单——俺偷偷地看,都背会,在地里干活的时候背书————俺不上学。”
“那你想不想上学?”
“想。”吴望的嘴角轻笑了一下,手也慢慢的放松。薛珉宗能感受到他脑子里对于上学的憧憬,医生继续问。
“那为什么不上?”
“没钱——学费贵。不是不是,俺脑子笨,学不会。弟弟聪明,俺是傻子,脑子有病。”
“你没病,你很聪明。”
“有病,有了病他们就往俺家送东西,还帮俺干活。嘻嘻嘻,三娃子不敢打俺了,他娘说傻子打人不犯法。”
“那,你弟弟呢?有人打你,你弟弟不帮你吗?”
“不能,弟弟得上学。他得上学,俺挣钱养他————俺挣钱————”吴望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手掌死死地抓住薛珉宗的手,浑身开始发抖。
“医生,今天就到这。”薛珉宗小声说道。
“薛先生,现在才到了关键。放弃,就前功尽弃。您是打算让他一辈子这样,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