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常常邀约朝中重臣至府中玩乐,往往通宵达旦。国朝祖宗遗训,宗室不得涉政,严禁与朝臣结交,这规矩他违背得很彻底。他的肆意大概来自皇帝父亲的默许,官家居然让他提举皇城司,等于让他掌握了御林军的兵权,不寻常的恩宠助长了他的野心,私交朝臣显然带有明确的目的性。
我们之间的话题通常是书画音律、点茶品香,他与朝臣的交往我一般不过问,他也从不在我面前提及任何政事。虽然我们看上去无疑是恩爱夫妻,但因有赵桓与阿萸这层关系,我想他多少会对我心存疑虑。
他与朝臣聚会之时我从不现身,也不会去探听他们交谈内容。但一晚,侍女告诉我,今夜赵楷邀请的客人中有我的父亲。
自从我嫁给赵楷后,父亲处境尴尬,不再为赵桓罗织党羽、出谋划策,却也与赵楷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除了公开场合的见面,私下并不多接触,故此我听说父亲这次欣然应邀,不由诧异。等至三更犹不闻宴罢,倒有侍女过来报讯,说我父亲醉得厉害,不知是否要为他预备客房歇息。我闻讯不免有些担忧,便移步去宴会厅堂探看父亲状况。
我在厅堂屏风后止步,举目望去,但见其间歌舞升平,赵楷正与一干人等推杯换盏,笑语不已。客人中除了我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