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是倏忽一触,却仿若有纵阔古今之绵长。婴茀竭力不让自己陷落于这一吻带来的前尘旧事,与现时交集的情绪里,她知道自己只能应之以不动声色的态度,给所有于震惊中观察她神色的人一个坦然淡定的印象。
所以末了她依然以适才的姿态直立,眼帘如常微垂,将要浮上脸庞的赧然绯色被她的意念生生泯去,她的平静无懈可击。
而吻她的柔福徐徐回顾,宁和地扫视殿内惊愕的众人,从徐中立、潘贤妃、高世荣、秦鲁国大长公主、吴国长公主,到杨氏、韦氏,经她目光触及的人倒有一大半如骤然被灼一般或垂首或移目,不与她对视。最后她的视线锁定在赵构脸上,“官家,”她微笑着这样唤他,问,“我是假的么?”
赵构的目光亦一直在她与婴茀站立之处轻微游移,此刻他终于开了口。
“贱婢,”他说,“谁借你的胆,敢罪犯欺君?”
目示柔福,他吩咐两侧内侍:“将她押下,送交大理寺审。”
内侍们领命,向那据说是罪犯欺君的女子走去。她漠然看着,身上仍有他们昔日尊重乃至惧怕的长公主的余威,故此他们虽走至她身边,却一时都不敢去拉她。而她没让他们为难,再看赵构一眼后即转身启步,自己朝外走